端午节前夕,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在社交平台发布了一段视频财富牛,演员张凯丽、侯祥玲、王乐君等人提着绿萝盆栽和果篮,敲开北京西城区一栋老式居民楼三层的铁门。
97岁的老艺术家田华穿着红色花衬衫,手腕戴着祖传的羊脂玉镯,从布艺沙发上颤巍巍起身相迎。
七位客人挤进客厅后,房间顿时显得局促不堪,这则短短两分钟的视频,意外揭开了这位国宝级演员的真实生活图景。
斑驳客厅里的世纪会面
客厅不足二十平方米,七人落座后几乎再无回旋余地,张凯丽的手指无意触到沙发扶手,磨破的棉布里露出浅黄色海绵。
地板像一张布满皱纹的脸,深褐色木纹间蜿蜒着蛛网般的裂痕,几处坑洼被踩得发亮,北墙暖气片锈迹斑驳,上方窗框漆皮翻卷如鱼鳞,墙皮剥落处贴着2008年的挂历遮挡,泛黄纸页上印着“同一个世界,同一个梦想”。
墙角立着暗红色五斗柜,田华笑着指向它,“这是拍《白毛女》那年剧团奖励的,当年可算时髦家具。”
柜面玻璃下压着孙子的军校录取通知书复印件,边角已卷起毛边,最引人注目的是满墙照片,周总理接见文艺工作者的合影旁,挂着《白毛女》剧照里扎红头绳的喜儿。
《党的女儿》工作照中,她被粗麻绳捆缚在雪地翻滚,这些影像串联起新中国电影七十年脉络,让狭小空间恍若微型电影博物馆。
当田华从抽屉捧出铁皮饼干盒,时间再次倒流,1956年全国文代会的代表证塑封依然完好,胶片剧照边角却已泛黄。
“那时候拍电影要扛着机器走山路,哪像现在有绿幕技术”她指尖拂过《奴隶的女儿》剧照时,侯祥玲的膝盖不慎撞上暖气片财富牛,清脆声响引得众人发笑,这间六十平米的老屋,承载着比豪宅更厚重的历史尘埃。
荣耀背后的清贫坚守
1950年,22岁的田华在歌剧舞台绽放光彩时,被导演王滨选中出演电影《白毛女》女主角。
河北唐县贫苦农家的女儿,将喜儿的悲怆与坚韧演绎得淋漓尽致,影片轰动全国后,她陆续塑造了《党的女儿》中的李玉梅、《白求恩大夫》中的冯医生等经典角色,成为新中国第一代银幕偶像。
可是那个年代的演员远非高收入群体,田华与丈夫苏凡婚后住在八一电影厂家属院,养育三个儿子。
即便担任八一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团长,她依然过着普通工薪阶层生活,1995年退休时,夫妻俩用积蓄创办“田华艺术学校”,期盼安度晚年。
命运的残酷转折却在2008年降临,四年内四位至亲相继患癌,小儿子、小儿媳、二儿子、丈夫。
为支付高昂医疗费,古稀之年的田华重新奔波于片场,她不挑角色,不计片酬,唯一准则是“不接广告”。
曾有医药企业开价百万请她代言,被她断然拒绝,“万一产品有问题,我对不起观众。”
变卖房产、耗尽积蓄,最终未能留住亲人,当小儿子离世时,她正在外地剧组挣救命钱,未能见上最后一面。
如今她每月退休金4200元财富牛,医药费报销七成,去年冬天暖气管道漏水,她舍不得找专业维修,用自行车内胎缠住裂口,视协送的新被褥叠在床头未拆封,“盖惯了自己缝的棉花被,新的留给孙子结婚用。”
破碎地板上的生命韧性
客厅茶几玻璃板下压着泛黄剧本,是某抗日剧组的邀请函,田华指尖轻抚角色名字,“去年还去客串了三天,台词记得比年轻演员还快。”
片酬到账当日便转给山西的孙子,转账备注栏写着“买点肉吃”,她用的还是老人机,通讯录存着十七个剧组统筹电话,仿佛随时等待召唤。
面对生活的重击,这位老艺术家展现出惊人韧性,亲人离世后,她将情感寄托在重孙小奥身上。
今年五月,小奥带她去公园赏花,蹲在地上寻找最佳拍摄角度,田华写给重孙的生日信成为家庭珍贵文献,“祝贺你生日快乐,你的样子总是在我眼前出现,我们三个真的是奇迹”四世同堂的温情冲淡了晚年的孤寂。
这栋三十年前列入危房改造名单的老楼,田华曾三次拒绝拆迁安置,她对邻居解释,“在这屋里能听见老同事的脚步声。”
卧室墙上周总理合影的相框后,藏着丈夫临终字条“照顾好自己”,门后挂着的军大衣跟随她四十八年,领口磨得发亮,这是拍摄《奴隶的女儿》时的剧组纪念品。
大衣口袋里珍藏着重孙的“三好学生”奖状,折痕处用透明胶带仔细粘好。
当探访视频引发网络热议,有建材商主动提出免费翻修卫生间,田华让孙子在业主群回复,“马桶是老三结婚时换的,还能用十年。”
她抚摸起皮的墙面解释,“这面墙记着孩子们的身高线,换了瓷砖就找不着了”窗台上探视者送的绿萝正窜新芽,老人每天用淘米水浇灌,念叨等长高了要分给楼上独居的京剧演员。
张凯丽告别时,目光扫过五斗柜上的降压药瓶,田华摆摆手,“都是老毛病,不碍事。”
转身从冰箱顶取下七十大寿的合影,三个儿子环绕身旁的画面永远定格,她的手指在玻璃上蹭出水痕,“老大在山西教书,老二前年走了,老三”话音未落,挂钟整点报时的声音填满沉默空间。
结语
这间陋室如同琥珀,封存着中国电影人的精神密码,当浮华散尽的演艺圈追捧流量与资本时,田华用九十七载人生书写着另一种答案。
冰箱门“德艺双馨”的磁贴已字迹模糊,却比任何奖杯更闪耀,她的存在本身,成为对这个娱乐至死时代最温柔的抵抗。
客人告别时,田华倚着斑驳门框挥手,“得空常来,我给你们讲当年怎么用煤油灯补妆。”
楼道飘来邻居的炒菜香,她转身关上门,褪色军大衣口袋里,重孙的奖状边角被胶带精心修补过,窗台绿萝在暮色中舒展新叶,老人舀起淘米水轻轻浇下。
这栋三十年前就该拆除的老楼里,一个拒绝修饰的灵魂依然在蓬勃生长,正如水泥裂缝里钻出的野草,无需沃土也能向光而生。
信息来源:《“人民艺术家”国家荣誉称号获得者田华:“还艺于民”》——新京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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